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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双僧】—浮喧—(全本文章试阅)

 

 

   《浮喧》在做了全文修改涉及到了一些情节上的变动,新收录《浮喧》的第二篇番外《大城小事》以及原作向短篇《嚣时》。

 

 

 

 浮喧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有种很扮蟹又粗俗的说法是,时间和记忆的关系,最相似的类比莫过于早晨饮茶时的那壶茶水,时间会把它越冲越淡,最后茶色全无,味道也淡如开水。即便如此你也能从那杯扣檯感谢得来液体中嚼到几根茶叶梗。

    对于江雪来说,这世人,大风大浪什么都叹过,这样的茶叶梗一抓一把,不多不少,但像咔仔这根不大不小刚好够塞牙喇的就仅此一根。

    他记得头次见到咔仔的情形。那时候咔仔还不叫咔仔——当然,现在也不叫了,因为现在叫他山爷的比较多,那时庙街大多数人叫他傻旺。不为别的,师傅寒冬腊月把他从后巷的泔水桶旁边捡回来时心里就图他傻人有傻福。倒是应了师傅的念想,咔仔的傻劲真的让他人生随手都有沙煲那么大的蛤乸随街跳。所以他在见到江雪的第一眼,就像只冇妈的狗仔一样跟了上去。

    那阵江雪也不会被班僆叫雪爷,更没有后来全盛时期的仙风道骨,倒是有点他后来洗手不干去卖烧鹅的烟火气。他刚搞掂一单火拼,从小就不中意打打杀杀的他在啊宗的帮助下逃出一群身上纹着月牙的古惑仔的追杀,自己人的刀劈在对方肉里带出的血溅了他半张脸。他担住支烟蹲在庙街转角鱼蛋铺前面等着把人甩开的啊宗,抬头就见个拖着鼻涕的细路蹦跳着冲到他面前,盯着蹲在地上的江雪,好像那样有金执。

    那细路跟他大眼昅细眼,在他不耐烦起身走开之前一下揽住他大腿,把鼻水渍全揩到他身上去了。叫的那声“大佬!”大声得吓到鱼蛋铺的陈姨把竹签都扔了。

    江雪吓了一惊,动动手脚想走却发现那细路抓人那么大力,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水泡一样。

    “喂,细路,好放手啦!我唔系你大佬啊!”

    “唔放!”

    他咔咔咔地笑起来。

    “你就系我大佬!”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有幸是临海,发展快,有钱。山高皇帝远,自然有盘踞一方的地头蛇决定生死牌怎么玩,江雪他爸他爷一样有掺过一腿。人年轻时狂风乱舞不知节制,打江山的架势堪比劏鸡放血,于是就留下两班人围着自己的儿子转。一班把江雪围得像个刚出生的崽,敢来碰一下都打得你老母都不认得;另一班就天天想把江雪揪出保护圈,像杀他老豆阿爷那样送他去公墓睡觉。

    江雪天生就像少了根经,少了那条他老豆阿爷都有的残忍经。很多老人都说,心慈手软的人是傻仔,在道上是混不下去的,但是江雪那种不忍却给了他一群忠肝义胆一世都不会有反骨仔出现的手下。

    所以这个城市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个名字,不是江雪,而是左家帮的冷面佛。

    正所谓有光就有影,好像世人倾掂数那样,那群想要送他去做佛的人里面有个跟他一样有名的人。

    三条会的笑面虎,叫明少。

那人跟江雪一样被人做了老豆,早上台,还是个后生仔就撚手将原来想对他家出手的人全部做低。不过那人及其疼自己身边的人,江雪他老豆还在的时候做错事,把人家弟弟绑了想扔进维港结果没做成还让人家弟弟着了草找不回来,明少少了个叫狐狸仔的弟弟,自此对外宣称跟左家帮势不两立。当年送去砍江雪一家的人,个个手臂上都纹着宣示向这个人效忠的月牙。

    父债子还,所以江雪被人绑着挂在悬崖边上的时候也觉得明少没有做错。

    但是咔仔,他想,咔仔是无辜的。

 

    那细路好像就此认定了江雪是自己大佬,死都不放了。所以当啊宗跟夜仔来找到他大佬的时候就见到那细路在鬼叫,大声到让整个庙街的人都来看他们的保护者黑得像锅底的脸色。

    这时对面凉茶铺的彭女突然叫了一声:“雪哥你又多个细佬啦!”然后整个庙街都很给面子地没笑出声。

    庙街上的人都很喜欢这个少爷仔,因为跟他老豆比起来江雪少了点戾气,又是从小这家给颗苹果那家给条蕉地长大的,人人都对他有一种自发的亲切感。最重要的是这少爷仔长大之后都念着当年老豆被做低之后这条街上每个人给他的照顾,陀地从来不收,但谁敢来掂这街上的人他都不放过。

    所以面对一条街的善意的调笑,江雪脾气都不会发。

    他左右为难地抬起头就看到自己大的那个细佬笑到辘地,而细的那个站在啊宗旁边表情复杂好像随时开始要洗颈。而个搅屎棍还是毫无自己认错人的知觉,把江雪揽到实。

这    场栋笃笑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师傅不过一阵就跑出来抓人了。被人从自己认定的大佬身上剥离是那细路还在不断挣扎,张牙舞爪的样子让人想起山上的小狗熊。师傅不好意思地给他道歉,大半辈子苦心修行心外无物的老实人摁着后生仔的头顶要他鞠躬。咔仔的脸上都是不愿意,眉毛鼻子皱到一起,委屈地栋在那就是不动,直到师傅扯这他的胳膊往庙里走都还是眼光光地昅住江雪。

    本来江雪以为事就这样过去了——虽说夜仔为此跟他发了一下下烂渣——那傻旺的故事会像茶水一样流走到洗碗碟的盘子中再也不回来。

    结果三个月后那傻仔带着一身血摁了自己家的门铃。

    “师傅比人砍左。”

    他木着脸,傻气全无。

    “求下你,大佬你救下佢。”

 

    江雪在医院的走廊里坐着,旁边的傻旺已经被彭女她领去擦干净了身子换上干净的旧衣服,却依旧是木口木面一句话都不说。江雪不知道他是吓着了还是怎么了,看他反应还算是清醒就没说什么。他心里也不舒服,自己地头,看熟人被砍到鲜血淋漓,叫他当没事发生盖过去他怎么都做不出来。

    去找针仔的啊宗没多久就回来了,特意避开傻旺在江雪耳边细细声讲。

    “系三条帮做噶,”他小心地昅了傻旺一眼,“大佬你打算点做。”

    江雪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他沉默了。

    现在的他为洗底扑心扑命,原来那些闻到钱银臭凑过来的手下早在他老豆去卖咸鸭蛋的时候就拿着自己那份散水了,剩下这班人虽说个个忠心,但江雪没可能就这样让他们去送死。

    他斗不过明少。

    他知道明少为了什么而来,江雪实在是太好下手了,因为一条庙街都是他的把柄。

    他自己能送命,但是无辜的人不能陪葬,他觉得自己不配。

    但是人家已经不止一次让他像只缩头乌龟那样被追着砍了,再善心的人也会顶不顺。

    喐完我滴人想当冇件事?

    呵,冇呢支歌仔唱啊明少。

“    你叫针仔帮我查下呢个人,手段同钱银我都冇所谓,最紧要做得干净。”

啊宗微微颔首,江雪越过自己细佬的背脊线,正对上细路有点空洞的眼神。

 

    师傅一时之间都要在ICU躺着了,于是傻旺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左家本家,成为江雪第三个拖油瓶。

    那细路一直没什么表情,江雪也不想勉强他。直到夜仔把他拉去庙街玩的时候被街坊们看到了,然后楼上的海姨成为代表来敲他家的门。

    “哎呀雪哥咁唔得噶,你不如试下氹下佢啦。”

    别说啊宗了,连夜仔三岁就不用他陪着睡,叫他氹细路真的难过登天。

    他想来想去,想到底都只有一个他觉得好傻的方法。

    那天夜里他等给傻旺关了灯,就把门掩上,没有走,而是坐到他床边。

    床上的细路闭着眼,卷着被子侧躺着睡在面向墙的一边,但是江雪觉得他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他斜靠在床沿,把手绕过细路的头,用肩膀圈住他过几年才会抽条的骨架。

    “你唔系话想要我做你大佬咩,呐宜家我就系你大佬啦,以后叫你咔仔好唔好?我唔中意叫你傻旺,个名听起身好似只狗仔……”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声像小动物一样的抽气声,然后那细路突然就很大力地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放声痛哭。

    “大佬!呜呜呜……大佬!!”

    江雪没应他,只是把手臂收紧了一点,把这个觉得天已经塌下来的生命抱得更用力一点。

 

    “浮沉世事,皆不过情欲二字。”

 

    师傅好得七七八八,出了ICU没多久就就出院了。江雪本来想让师傅接咔仔回去庙里过日子,师傅摆摆手拒绝了。

    老实人说,咔仔够大了,他要回乡下去。

    江雪没多挽留,但是师傅走的时候他特地叫司机把他车过去罗湖送人。师傅在等车开之前跟江雪断断续续地聊了他是怎么捡到咔仔的,他说那是个很冷的新年,大年初一,全是拜头炷香的人,喜气洋洋。他在人群之中左穿右插给香客扫灰,回头去后巷倒垃圾的时候就看到咔仔一个人站在泔水桶旁边。那看着只有七八岁的细路傻傻地抱着把黏着血的生果刀,呆呆地看着半空中被吹起的炮仗红纸,师傅觉得奇怪就问他老豆阿妈在哪。

    死了,细路小小声地说,没有看他。

    你屋企人呢?师傅问。

    细路又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师傅。

    没了,都被人砍死左。

    师傅讲到这里时抬手抹了抹眼眶,老实人抽了抽鼻子,看着江雪的眼睛。

    “咔仔就交比你了。”

 

 

 

 

凉尘 

    

 

 

 

    咔仔记得,师傅跟他说过,你命是凉薄。

    当时他还小,没搞清楚师傅的意思,睁大个眼看着师傅。老实人不说话,只是又给平安灯里添上油。

 

    咔仔有个烂赌的阿妈,中意饮酒的阿爸。

    这样的故事或许在城市的阴暗角落里很常见,横街那个叫啊柱的死仔还有个食丸仔的阿哥呢,只是老豆有点喜欢喝醉了就打阿妈,阿妈一没钱就逼老豆给她而已,咔仔认为这不算什么。

    他的阿妈在不出去打牌的时候喜欢给他煲碗瘦肉水,他的老豆在不喝醉的时候喜欢带他去公园荡千秋。

    那个时候他们是那么像一个勉强合格的父母。

    那年有个后生仔找上了门,说是咔仔阿妈在他大佬那边借了的钱,一时还不上,但是大佬心胸宽广,找了个赚大钱路子给他们,让他老豆跟着他们去跑货运。他的阿妈站在客厅有点害怕,但是咔仔他老豆并没有打她。

    他们都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或许在他们这些只能靠出卖劳动力的人的眼中,这是一次可以重新过上平和好日子的机会。

    出发的前一天,他们一家坐在一起吃饭,阿妈要给老豆倒酒的时候,他拒绝了,说是要永远戒酒。女人抖了抖,抱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哭了起来。

    他们母子两就这么期待着,女人强迫自己不去碰博彩。她让咔仔把家里所有有关的东西都丢掉,然后把存折锁起来。经历婚后浑噩的数载,这个家的两个主人终于扛起了肩上的责任。

    后来的事,咔仔回想起来,大概就是师傅说的凉薄命。

    他记得电视屏幕上出现他老豆的照片时,他阿妈下意识尖叫了一声,随即便放声痛苦起来。幼年的他有点懵懂地巡视着画面,思考着打在他老豆照片下面的嫌疑犯是什么意思。

    载在车上的不是满满当当的幸福,而是一箱箱的二乙酰吗啡。

    他的老豆就倒在车子的旁边,血沾满了他全是不可置信的脸。

    第二天那个后生仔就找上了门,他带着一群手里拿着生果刀水管的人鱼贯而入,他的阿妈把他藏在衣柜里,他就这么看着那个会给他煲瘦肉水的女人在尖叫中被人捅成烂布。

 

    他等人都走掉,从衣柜里出来亲一亲他再也不会去赌钱的阿妈,带上古惑仔丢掉的生果刀上路了,走前他没给九九九打电话。

 

    他没有去找亲戚,也没有让义工发现他。他就这样游走在庙街的后巷里,每天试着从各家各户的泔水桶中找到自己的餐点。他不敢让任何人碰他,一直死死抱住那把生果刀。

    直到年三十那一天。

 

 

 

大城小事

 

 

 

    三杯两盏,啖尽世事。

 

    江雪提出来要去饮早茶的时候,还埋头在合同里的啊宗下意识来了一句系米傻噶,过了一阵发现没人响应,抬头就看到咔仔已经像狗仔一样殷勤地打电话订檯。一边的夜仔还在装矜持,结果他大佬一问他想食什么他就忍不住大叫虾饺皇还说一定要点两笼。

    呸,布拉肠先系经典好唔好。

    于是乎左宗三大老板就被三个人簇拥着推进了家里那台不知道买了几年的迈瑞宝后座,盯着坐他旁边翘着腿环着手一副左家大当家风采不变的江雪,拧着眉说:“老势,今日冇烧鹅食啦?”

    话口未完,前排驾驶座就递过来一个胶袋,隐约的肉香从里面的饭盒里传出来。啊宗对着傻笑的咔仔那两排堪比高露洁广告效果的大白牙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抓着自己手里的ipad努力说服自己电脑砸烂了文件就丢了千万要冷静。

    我要吃烧鹅濑,边个都唔准同我争。

 

    到了酒楼坐下,还在怒气之中的啊宗抬手就叫服务生上普洱,完全无视了一边哀叹着说点解唔系铁观音的三个人,拿起笔在点单纸上勾了四碟布拉肠跟炸虾红米肠,并且用我要自己食一半的表情把纸递给夜仔。

    作为左家最小的存在,夜仔多少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得益于他两个大佬会教,他的性格长得稳稳当当的。简单来说就是有礼貌待人好,认真读书认真工作不存歪心,虽然学了他大佬不苟言笑,这后生仔被人多谢的时候还是很容易脸红的。

    所以他接过纸笔之后,二话不说就一脸正经地双手把点菜单举到江雪面前,美其名曰,尊老。

    咔仔跟啊宗都很给面子地在笑出声之前捂住了嘴。

    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江雪缓缓接过,在纸上迅速地把左家几兄弟爱吃都勾上,然后平时不怎么表露神色的左家大哥对着从一开始就不停盯着他的服务员,露出了一个堪比女仔们中意的恋爱游戏里的男生追女主时候的笑容。

    “唔该全部帮我走青,多芫荽。

 

 

 

 

如君所愿

 

 

 

 

     “天呐江雪!”正在替准备领队出阵的三日月绑头绳的审神者吃惊地轻叫一声,左文字江雪的外袍应声而落。大大咧咧的少女扯出个“哇啊哇”的表情,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帮皱眉头着眉头捡起外袍披上的江雪拉过浅蓝的绑带。

    圆形的装饰扣在胸前晃了两下,审神者有点恶作剧地用手拍了拍江雪的胸口,叮嘱他上战场了要小心行动,挥刀挥到一半衣服掉了可不好啊。

    事实证明他的审神者是个非洲人哦不乌鸦嘴。

    这次除了带队的三日月跟江雪之外同组的都是刚到本丸的新人,所以首杀补刀的粗重活都是他们干了。江雪看新来的鹤丸把对方的大太砍去小半的血,抽出劈进一把太刀的本体回头就想补刀结束这场战斗回家不高兴了,然后他的胸前绑带的绳结就这样“咻”的一声松开来了。黑白的外袍在战场的热风中打了个转,落到了孤零零站在血泊中坐等被砍的大太头上。

    大太,生命0点。

   鹤丸很不给面子的第一个笑出声。

 

    回到本丸后江雪就见到原来在家咬着笔头对着锻刀炉鬼哭狼嚎的审神者像是见到金刀装一样指着他尖叫起来。

    “我的天啊啊啊啊啊!!!”

    随即走在队伍最前头一脸不高兴的江雪身后传来“噗”的嗤笑声和一群人闷声扁嘴忍笑得声音,审神者见气氛不太妙,立马捡起被江雪拎在手中的外袍冲向洗衣间的方向,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江雪说。

    “其实衣服容易掉也是有好处的。”

 

    这样的情况发生第二次的时候,把外袍捡起来的是山伏国广。看似粗莽的武僧还拍了拍上面沾上的尘土,无奈血渍都已经渗入纤维里,暂时是洗不掉了。山伏国广抬起头,看见站在不远处还维持收刀动作的人,失去外袍的遮盖,瘦削的身型在腰带与内袍的勾勒下完全显现出来。

    腰肢,纤细得好像抱紧一点就会折断呢。

    胸膛的躁动敲打出炽热的节奏,山伏国广呼出一口长气,走上前把外袍递给他。

    江雪左文字很明显地还沉迷在我的袍子为什么老是掉的死循环里面,看见武僧把衣服递到自己面前,眼神闪闪发亮的,像极了五虎退的小老虎们讨食时的眼神。

    “江雪殿还在为衣服的事情烦恼吗!”

    武僧的笑声极是爽朗,爽朗得有点傻气的感觉饿了。

    “其实衣服还是实用为优啊!江雪殿既然被外袍脱落所困扰,不如就不穿外袍?”

    对方的眼神是如此真挚,以至于江雪下意识点了头。

    第二天江雪走进准备室的时候他们家的审神者又大叫了一声,爬到烛台切的肩膀上对着整个本丸吼了起来,背景音是长谷部的主啊太危险啦。

    “谁!!!!谁说服江雪不穿外袍的!!!!!!!!”

    有点心虚的山伏国广在明显不在状态的江雪左文字旁边举起了手。

    原本还在手忙脚乱想要扶着她的烛台切的肩上的少女一溜烟一样奔出去,回来手里揣着两个金光闪闪的球。她一脸激动地把球塞到还没反应过来的山伏国广的手上。

    “干得漂亮。”

 

 

 

嚣时

 

 

 

 

问︰色取蕴云何?

答︰若色有漏有取,彼色在过去、未来、现在,或起欲,或起贪,或起嗔,或起痴,或起怖,或复随起一心所随烦恼,是名色取蕴。’受、想、行、识亦如是广作分别。

                                                                   摘自《大毗婆沙论

 

    店里来了个很奇怪的客人。

    山本有点怀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对方把价值不菲的和服穿得整洁文雅,一头长发也是干干净净的束在领后。

    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样。

    乡野中长大的孩子眨眨眼,一边掏出本子让对方登记入住信息,一边招呼人给客人抬行李,对方拒绝了,选择自己弯腰拾起明显不轻的包袱。

    房间安排在靠山开阳的一侧,山本领着客人一点点地介绍房间里的设施还有附近的一些旅游景点,那人在听他说的时候就一直看着窗外的山林,突然他问,那山,可以进去吗?

    山本想了想,说,附近的山不高,虽然不算是旅游景点,但闲时也有过一些背包客会进去看看,客人你需要我帮你安排吗?

    对方没有看他,只是答,好,麻烦你了。

    退出去的时候山本下意识看了手里的花名册,入住人那一栏写着左文字江雪。

 

    左文字先生是在入住的第二天出发的。

    那天向导还因为堵车被困在城外,在电话里频频道歉。男人就这么收拾整齐坐在旅馆的大堂,脚边挨着一个很大的登山包。山本不好意思地给他道歉,说登山时间可能要改期了。男人看看他,给他一个算是安抚的微笑,说大可不必麻烦向导的先生赶过来了,我自己一个能行。

    不行!

    山本摇头。

    那里有过死人的现象,先生您不能就这么进去啊。

    男人不说话,片刻后他说,我要找一个人。

    谁?

    山本不解地问,脱口而出才惊觉自己的冒犯,连忙道歉。

    男人摆摆手解释他不介意山本的无意之过,然后他背起登山包准备告辞。

    请等等!

    山本鼓起勇气抓住男人的手。

    请让我跟您一起去!我也是在这长大的,多少能帮得上忙。

    男人微微给他弯腰,说,好,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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